入場看《牠》(It),當然抱著一股“雪恥”的心態,把之前對同樣改編自史蒂芬·金著作《黑塔》(The Dark Tower)的失望之情,藉“牠”嚇跑。結果,嚇倒是沒嚇,但原本對這齣電影有點忐忑的期望,也在片後終於找到宣洩出口,連同對《黑塔》的失望一併覆蓋——《牠》真是好看到沒有人有!
要說改編自小說或漫畫或曾以任何形態呈現的電影,未“戰”(上映)即有的劣勢,自然就是“珠玉在前”,觀眾會將其跟原作比較。所謂改編,自然不能照搬原著,否則也只淪為糊弄不曾看過原著觀眾的劣質手段——舉例《達文西密碼》(The Da Vinci Code),原著小說懸念重重,讀者隨著主角前往各個地方文武兼備地抽絲剝繭猜謎解惑,電影卻直接把書中文字情節照搬上銀幕,結果是:悶場連連、瞌睡蟲肆虐。這齣《牠》,先不說導演的氛圍營造、鏡頭掌握,單論編劇的改編手法及嘗試,足以證明有膽識。
史蒂芬·金從一九八一年開始撰寫《牠》,完稿於一九八五年,篇幅及厚度可以用“磚塊書”形容;此書曾在一九九〇年改編為電視電影《靈異魔咒》,該片據說造成許多八〇後的童年陰影(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會自動篩掉不好的記憶,僅依稀記得某些片段)。故,《牠》的“翻拍”,不只是面對原著的壓力,還有《靈異魔咒》的叫好叫座——甚至還有對早一個月上映的《黑塔》的討伐聲浪——可編劇團隊用表現懾服人心(至少我買賬),先是在序幕把小說中描敘的每一景每一物每一人都呈現出來(真的,就連之後完全不知所蹤的鄧布洛媽媽,也忠於原著的在雨天中彈奏鋼琴),立馬抓緊小說讀者的注意;之後再恰當地改編——把時代背景從原本的一九五八、五九年設在一九八八、八九年,這變動絕對合乎時宜,不僅能造就故事中小丑經歷這次蟄伏週期,會在非常接近真實世界的二〇一六、一七年左右甦醒(第二章的伏筆,述說窩囊廢俱樂部成員長大成人後回來德利再次面對牠),也“顧及”了一些七〇、八〇後觀眾的懷舊心情,比如說賤嘴理查德·托齊爾原本打算趁暑假“練習”的電玩《快打旋風》(Street Fighter)、電影院正上映的片子《蝙蝠俠》(Batman)、《致命武器2》(Lethal Weapon
2)、《半夜鬼上床5》(A Nightmare on Elm Street 5: The Dream Child)等。這些事物除了加強電影時代背景的真實,也起著連接現實中新舊時代觀眾的作用,讓新時代的觀眾,能“就近”了解電玩的起緣或是電影事紀,甚至購買原著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