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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28日 星期日

莉西的故事


“一切都是老樣子。我愛妳。”

史蒂芬·金雖被譽為“恐怖大師”,但實際上他之所以成名的最大原因,是憑靠一流的說故事技巧,無論是恐怖還是冒險、愛情,甚至原本平凡無奇的故事,他都能呈獻出一則好故事(就算故事再好,落在不會說故事的人口中,也會變不好)。就像這本《莉西的故事》,不是大眾對他印象固著的恐怖小說,但只要一翻開書頁,即欲罷不能手不釋卷——至少我是這樣子啦!

《莉西的故事》是一則愛情故事,敘述名作家史考特的妻子莉西,在丈夫過時後,透過一些事情,從原本一蹶不振的生活重新站起來。這小說的故事時間點有點紊亂,但大致可分為幾段,莉西每一次的陷入回憶中,故事時間點就往回倒流,然後在回憶中又再陷入更早期的回憶,一段一段地回溯,雖然史考特已亡,但往生者永不逝去,透過莉西的回想、悼念,以及金氏一級棒的文字,讀者依然能曉得史考特生前個性、生平事跡,連支微末節都展現出來。

金氏刻意打造許多時間交錯的架構與情節,引領讀者進入莉西的心境,她面對丈夫去世的憂傷與緬懷,面對瘋狂追稿者的脅迫,如何透過亡夫生前留下的麵包屑(線索),一步一步地追隨他“跨界”到異世界的能力,同時還得兼顧精神病發的大姐……而在回憶中,讀者又可看到史考特的悲慘童年,以及他終於跟莉西邂逅的那一刻,對他乖舛的前半段人生染上多美妙的色彩。

看這本書,就像電影《全面啟動》(Inception)那樣,隨著主角一層一層地陷進去,夢中有夢,回憶中又有回憶。而且,這種“夢中夢”(姑且稱之)的情節架構,要推進故事的話,相信一般作者的做法會是分篇章,方便讀者閱讀時辨別時間點;但金氏簡直藝高人膽大,“現在”與“過去”他可以安排在同一段,僅用句號來區別,甚至是再後一層的回憶,也直接在同一段落中延續,所以,這是作者與讀者之間的較量,作者膽敢如此寫,讀者也得打起百分百的精神與想像力,接下作者投來的招數。這種寫作/閱讀的較勁,作者與讀者雙方都可從中獲得成長,只是目前“圖多文少”的閱讀習慣,雖是目前亞洲國家的趨勢(歐美國家不確定是不是也如此),但也會扼制讀者的想像力……說遠了。

《莉西的故事》是一本愛情小說,有者說是現實中史蒂芬·金寫給妻子塔比莎·金的情書,我不確定這種說法是真或假,我只是個故事採集者兼書癡,有好故事看,我就心滿意足了——有滿滿的愛情,帶點魔幻色彩,帶點驚悚元素,這就是《莉西的故事》。

2018年1月25日 星期四

方道 · 文山流


“文字在這片疆域裡,自成王道,蔚為流派。”

《方道·文山流》,該是方文山的第六本書……沒錯,此方君即是大家大多聽過,但未必認識的那位作詞人,周杰倫從〈娘子〉唱到〈雙截棍〉,〈東風破〉到〈髪如雪〉,一路走來,如膠似漆的流行樂拍檔。

初買到《方道·文山流》時,有點疑惑,這畢竟是中國湖南文藝出版社出版的,怎麼跑到隔岸出版呢?看了內容(此書二〇一〇年出版,可我才剛閱讀),知道這本散文集(其實也是從他部落格的帖文摘取幾篇精華)透過大陸出版,確有能讓兩岸人民相互了解、交流之效,更甚者讓其他國家的華裔、華僑閱讀,知道“外國的月亮確實比較圓,但也圓不到哪裡去”之道理。

簡譜部分

此書的文字作品,大致上可分為兩輯:“屬於方文山的文化觀察”和“屬於方文山的散文隨筆”;另有兩輯,一為以別冊呈現的“屬於方文山的影像誌”(算是圖文誌),另一則是“方道·文山流之樂譜中國風”,即收錄他作詞的幾首簡譜,如〈上海一九四三〉〈胡同里有隻貓〉〈黃金甲〉。我音樂造詣不強,可說是門外漢,故可分享的,只能是以散文體裁撰寫的前兩輯。

“文化觀察”篇,開篇文章〈所謂文化,就是翻譯間流失的東西!〉裡頭一段“像台灣布袋戲裡的戲文對白、傳統道教的符咒籖詩,甚至門上的對聯與橫匾也是無從原汁原味地翻譯,一旦翻譯了必然會流失一些只有本民族才能心領神會的傳統原意……”“……多元的文化性是相當重要的,舉個最生活化的例子‘飲食’,因為有不同地理環境、不同風俗習慣的種族存在,造就了人類社會相當多元的飲食文化,讓我們生活更形豐富,更多彩多姿。”這篇文章作為該輯首篇,接著述說方氏本身對文化的觀點,繼而論至本身的收藏嗜好——國小的班級名牌、當兵的兵籍名條、學生證、成績單、朋友寄的明信片、電影票根、具特別紀念意義的發票等,都被他歸類為“記憶”。因有屬於收藏者本身的記憶,自然就有珍藏的價值;再透過這類小樣的東西,引申至“全球化”(“全球化等於西化,西化理所當然指的就是歐美化,因為歐美是現今國際上強勢的主流文化”)的收藏癖,對那些只要有錢人人就可收藏的如可口可樂、Hello Kitty等周邊商品嗤之以鼻。讀後,有點醍醐灌頂兼終於找到知音人的衝擊——我也曾經喜歡收藏他人眼中的廢物,後“斷捨離”,敢敢丟棄,只剩下電影票根還時有收集(但最近流行用手機APP購票,能收到的紙本票根數量極少)。

至於輯二的“散文隨筆”,就僅是作者透過文字抒發的一些生活情趣。從中,可以發現這位電子科畢業卻比中文系畢業的人更精湛的中文造詣(我知道這不該比較,但畢業自中文系的我,總會自歎不如)。

除此之外,《方道·文山流》較吸睛的,就是其裝幀技術。性感爆燈的“鎖線膠裝” (露出書背),僅用書腰遮著書籍下部分(這最近大將出版的《初衷》一書亦有相同設計);重點是封面的凸浮技術,深淺不一,又不像是意外形成,只能說印刷技術登峰造極。

“露背”書脊

深淺不一的凸浮效果

《方道·文山流》,一本買了擱了八年才看的書,也可能有此一擱,才讀得出其中韻味。試想,要是當年乳臭未乾的我買了即翻閱,對裡頭談的文化部分,該是有看沒有懂,所以,有些書擱著擱著,方有價值。

2018年1月18日 星期四

陰兒房第4章:鎖命亡靈


這年代的好萊塢,懂得適可而止的,已經越來越少。

回想第一集的《陰兒房》(Insidious),恐怖得來又非常窩心,根本就是一齣描述父愛多偉大的父子情電影;第二章(不叫“集”)藉靈魂出竅玩時空交錯,把在第一集中一些很突兀的驚嚇情節處理成乃是困在“陰深處”的父親眼看親人危難當前的力量爆走,把兩部電影的穿越時空架構銜接得前呼後應,簡直是恐怖版的《星際效應》(Interstellar),更是過癮;第三章屬於前傳性質,導演也不再是溫子仁,就有點走下坡的感覺,但在原創編劇雷·沃納爾(同時也飾演那對捉鬼孖寶的瘦子)的劇本下,故事算差強人意,尤其接近末尾時,再次出現“神遊”(即靈魂出竅)戲碼,還是會讓我莫名感動。至於這集《陰兒房第4章:鎖命亡靈》(Insidious: The Last Key)……真的失望了。

《鎖命亡靈》是前傳的續集,敘述靈媒愛麗絲如何面對、克服本身的恐懼,亦有向觀眾解說她悲苦的童年。她自幼即有異於常人的體質,能接觸到靈異空間的非生物,但父親卻拒絕相信她的“天賦異稟”,當她表現“異常”時,父親就會給予懲罰。唯一了解她因遺傳造成的母親,卻被愛麗絲無意引出來的惡靈所殺,自此她更活在父親的“邪氣”下,直至受不了拋下弟弟離家出走……多年以後,她受託回到成長的故居驅魔,也首次面對困擾了她大半輩子的心魔,此外,還得跟當年因被拋棄而恨她的弟弟重修於好。


沒錯,《鎖命亡靈》很沉悶!驚嚇效果是零,並非我大膽還是神經麻木,它根本缺乏恐怖場景,也完全營造不出第三章,或是鬼片該有的氛圍,更遑論達到第一、二章的高標準。惡靈的造型也不見恐怖,或噁心,或隨便其他你想得到、叫得出的負向形容詞;而唯一值得安撫受傷的心的,是片末對抗大魔頭的結局,有點出乎意料的感動,也發現編劇在戲的開頭即鋪的梗、那“冤魂不散”的小物品之心思與用意。

要說好看的地方,《鎖命亡靈》還是以親情掛帥,愛麗絲—早逝的母親奧德利、愛麗絲—弟弟克里斯汀、愛麗絲—姪女依莫根,這幾位看似跟愛麗絲的關係似有若無,似遠還近,到最後都有莫大關聯,尤其當依莫根說出她繼承了雷尼耶家族的“天賦”那一刻,即有那種“同道中人、惺惺相惜”的震撼;又,那兩位捉鬼孖寶對愛麗絲兩位姪女的表現,也是這系列難得體現的幽默……可惜仍沒法拯救電影整體的失敗。

總而言之,除了志在賺(騙,或坑)錢,我真的不曉《鎖命亡靈》到底拍來是幹嘛的。


2018年1月14日 星期日

新東京特警隊


“總而言之就是要開朗愉快、加上一點點打鬥、可愛又不失性感。”

看大暮維人短篇漫畫《新東京特警隊》,在故事與故事間的插頁看到作者寫的注記,說明總編輯叮嚀、要求他的條件。然而,作者本身,則希望呈現出“總而言之要黑暗而悲觀、超暴力傾向、裸露加血腥”的風格。

最終,總編輯勝了。《新東京特警隊》就是一本開朗愉快,有很多打鬥場景,兩位女主角可愛且性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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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關注大暮維人,是從《天上天下》開始。猶記得那時我才剛大專畢業在餐廳廚房打工的社會新鮮人,某天晚上下班到漫畫店輕鬆一下,結果好不輕鬆地瀏覽了一大堆書架上插封的書,不經意看到《天上天下》,隨手取下第一集,看到好H的封面——欸,我喜歡——就到櫃檯繳錢現場翻閱了。結果,欲罷不能,完全給大暮維人那種成人走向且唯美無比的畫風吸引,就這樣後來透過出國把一套尖端出版的《天上天下》集齊,再補齊幾套如《飛輪少年》《魔人》《火魅子傳》,包括這本《新東京特警隊》;另外也在香港以天價入手了他早期發表的H作《NAKED STAR》,在港也見到其他幾本H作,然價錢被炒到比書原定價高出好幾倍,當時我實在買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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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這《新東京特警隊》,內容可分兩個部分——Burn-Up ExcessBurn-Up W(別問我為何如此取名),主角是特種SWAT部隊一支名為Warrior部門的兩位女生,一個是百步穿楊槍法神準的神宮真彌,一個是近身肉搏術一流、上圍豐滿(非提上圍不可,因為其中一篇故事就圍在她上身打轉)的甲子園利緒,兩人碰到的驚險、冒險、科幻、警匪事件。因都是短篇(Burn-Up W算是極短篇),篇幅有限,作者能在如此限制下,畫出完整的故事,實屬不易。尤其又要順應總編輯千叮萬囑要求的風格,Burn-Up Excess篇更是在十天截稿日之內畫出一百二十頁,就這點壓力下產生的極限內容,差強人意。

《新東京特警隊》可說是大暮維人脫離H漫畫家轉型的起點,也奠定他日後以《天上天下》征服男性讀者的一本作品,值得珍藏。

2018年1月11日 星期四

同學會FU的《歌喉讃3》


看《歌喉讃3》(Pitch Perfect 3),沒抱期望入場是假的。我沒在電影院看第一集,第二集上映前,才找第一集來看,結果看得神彩飛揚;第二集在電影院看也看得津津有味;第三集上映前,特地挖第一、二集來重溫,還是最喜歡第一集,但第二集感覺故事的起承轉合有點不大到位,尤其是描寫主角貝卡(安娜·坎卓克飾)去音樂公司實習製作人遇到的苦難及解決方法,跟主線故事銜接得不很自然。

來到第三集,還是看在安娜·坎卓克份上捧的場,也為此覺得電影還可以。但若要挑骨頭,還是可挑出一大堆的。就比如胖艾米(瑞貝爾·威爾森飾)的人物設定,根本和前兩集連不上。第一集她稍微跑幾圈就氣喘如牛,倒在一邊沒力了;這集則化身為打女,一打十不是問題(當然,也可以說她之前為躲避父親的追蹤而隱藏其俐落身手)。

第三集的故事主要敘述這群大學畢業後,各分東西的美麗女聲,獲得到國外參加勞軍表演征選的機會,於是重聚組軍出發,在國外又(是,又,再次)遇到各種難題……跟前兩集一樣,總是被人小瞧的她們,在外國糗態盡露,有些是文化差異而造成,有些則是本身對“贏”的執念而導致。當然,電影最後,她們總能適時發現自己的不足,改變自己,最終獲得成功……一連三集都如此設定,確實陳腔濫調;為另發想新鮮感,又把胖艾米變成打女,又太超過了。

兩位旁述員吉爾(由第二集導演伊麗莎白·班克斯飾)和約翰(約翰·麥可·希金斯飾),只懂得在旁插科打諢、相互調侃或靠數落彼此或美麗女聲團員,試圖營造旁觀者清的幽默感,有點弄巧反拙,只覺得他們是此電影的資源耗費。至於這一集的選歌,散場後,完全想不起任何一首的旋律,不像第一集的〈杯子歌〉,或第二集的“原創”主題曲,能繞樑三日。


撇開以上種種,電影還是看得很歡樂的。畢竟人人都愛美的東西,我也不例外,安娜·坎卓克一人就可以讓我融化了,尤其有一場戲她被克蘿伊(布蘭妮·史諾飾)情急下“襲胸”,讓我艷羨不已。而說實話,布蘭妮·史諾也曾憑著《髮膠明星夢》(Hairspray)和《舞夜驚魂》(Prom Night)吸引我的注意,如今兩位女星同台演出,就算故事再不怎麼好,也還是能接受的。

此外特別有感觸的,是戲中貝卡和胖艾米雙雙失戀的設定,兩人才跟跑了兩集的男友修成正果(尤其胖艾米是頓悟真愛就在眼前而倒追的),沒想到這集就此“散伙”了,就跟《捍衛戰警》(Speed)裡的情侶一樣,難道好萊塢夢下,難得維繫有情人?

《歌喉讃》從二〇一二走到二〇一七的五年時間,確是時候告一段落。這集給我的感覺,有點像曾經風靡一時的《美國派》(American Pie)系列第三集《美國派之昏禮》(American Wedding)在二〇〇三年公映相隔九年後,主要演員再聚一塊兒上演《美國派:高潮再起》(American Reunion),電影整體不很好,但能夠和片中演員各自成長再相聚,有種類似同學會的感觸,難能可貴——只不過,《歌喉讃3》這同學會,太快也太早了。


2018年1月6日 星期六

斯德哥爾摩復活人


在某些地方,死人甦醒了。蝴蝶翅膀的振動招致颶風。從更廣大的角度來看,這其實沒什麼,不過是偶發事件。頂多是眾神之書裡的一個註腳。

《斯德哥爾摩復活人》(台灣小異,二〇一〇)是瑞典作家約翰·傑維德·倫德維斯特(死鬼長且拗口的名字)的第二本長篇小說。會認識他,是透過好萊塢……更確切地說,是超殺女克蘿伊·摩蕾茲主演的《噬血童話》(Let Me In)。電影有恐怖的吸血鬼,也有淒美的人鬼戀情故事——災難電影《暮光之城》(Twilight)系列沒法比的——於是去翻查資料,發現《噬血童話》翻拍自歐洲電影《血色入侵》(Let the Right One In),而《血色入侵》即改編自倫德維斯特筆下第一本長篇小說《血色童話》(台灣小異,二〇〇九)。就這樣,巧合不斷碰上巧合的情況下,讓我在某書店等人時,看到架上這本插封在最底層、毫不起眼的《斯德哥爾摩復活人》,即買下。

要說的是,不知是書中的推薦文有點誇大,還是七年前的自己對“恐怖”“殭屍”的定義就要有“殭屍吃人”的描繪,結果全書看得我非常沉悶、無癮。我覺得比不上《血色童話》,好不容易撐著看完,即把書丟到書架上讓它生塵,也忘了它的故事,每次想起就是“難熬的殭屍類型閱讀體驗”。

直至七年後的現在,發姣重讀。這次做好心理準備,就順著作者的鋪陳,一行字一行字地閱讀下去(廢話,誰不是這樣閱讀?),發現這故事的好看之處,並非那種預期中的暴力、恐怖,而是主角面對復活的親人的感情。故事以一個充滿高壓電的夜晚開場,只要一打開電器(如電視、電玩、點燈),就算按下開關也沒法斷電,硬要拔開插座的話,也會給電流電到。高壓電維持幾小時之後即恢復正常,然,那些死去不超過兩個月的人,都回到生者的世界……

全書分成三個主要的角色與場景:妻子剛車禍喪生並在最短時間內復活的大衛;孫子意外墜樓身亡、退而不休的記者馬勒;以及丈夫剛去世不久,和孫女佛羅拉同樣擁有超自然心電感應體質的艾薇。三組個別主觀視角發展的故事,加上以客觀角度如利用報章、新聞等媒體報導的穿插,他們之間雖沒有直接接觸,但四人的關係相互連接。

大衛妻子喪生,他傷心之餘,還得壓抑悲情照顧未成年的孩子。他的妻子因死亡—復活時間過短,是眾多復活人中唯一一個有語言能力的,給官方隔離研究之餘,她(牠)的“第一”身份也讓大衛備受矚目。

已是外公身份的馬勒,年輕時為拼事業而忽略了家庭,直至孫子出世才要將沒盡在女兒身上的父責轉受給孫子,結果沒多久孫子即身亡。馬勒是第一個搶先抵達醫院拍下珍貴視頻的記者,然後他跑去墓園盜墓,把剛下葬不到兩周的孫子盜走,帶隨女兒離開城市,到外島嘗試替孫子復健。

艾薇是經歷亡夫回來搗亂並被官方人員帶走後,第一個看見神跡顯靈的人,認為這是末世降臨的前兆,於是試圖替上帝感召世人;而佛羅拉則是第一個發現該如何結束這整起事件,恢復世界正常運作方式的人。

我認為,《斯德哥爾摩復活人》不是恐怖故事(雖有一些對殭屍面目全非的描寫,但連恐怖都沾不上邊),作者是嘗試藉用當時在影視作品正夯的超自然題材,讓讀者自問生死的定義——有的選擇釋懷,重新站起;有的緊抓不放,毀了自己;有的想放卻放不掉……作者沒有說明高壓電產生的原因,這其中沒有人為因素,純粹是大自然的一時失序。就像阿諾·施瓦辛格主演的殭屍電影《我的殭屍女兒》(Maggie),不覺恐怖,只有感傷。當然,還有人性。

2018年1月4日 星期四

傑克布萊克光芒四射——《野蠻遊戲:瘋狂叢林》


完全忘了一九九五年版《野蠻遊戲》(Jumanji)的劇情(據說還有二〇〇五年的外傳《迷走星球·Zathura》),僅記得那是一款桌遊,玩到某個關卡會有動物跨界來到現實世界,還有不朽的喜劇泰斗羅賓·威廉斯……新版的《野蠻遊戲:瘋狂叢林》(Jumanji: Welcome to the Jungle)上映在即,仍未翻找原版來看;這樣也好,至少不必先入為主地替新舊版本做無謂的比較。

新版的《野蠻遊戲》,從序幕的桌遊還會跟進時代潮流,自動轉變為插卡式電玩,至少讓現在的觀眾會心一笑(但目前亦有回到桌遊的復古潮流)。片中四位主角——史賓賽、“冰箱”、貝芬妮和瑪莎(又是DC雙巨頭其娘親之名)——跨界到電玩世界中,化身為情境中的“角色扮演”,他們必須完成這款冒險遊戲,才能回到現實……電影敘述的,是他們四位青少年的成長故事,透過三條命(三次重啟人生)的機會,領悟人生。

四個主角,在現實中個性都帶著負能量——自我、自大、自戀、自卑,去到遊戲中,好巧不巧地,所扮演角色都跟他們原有的個性相悖,為達使命,他們首先要闖的關,是必須克服自己內心的枷鎖。


首先要說的是,這類魯蛇蛻變成長的故事,最近看多了——目前印象最深刻、叫好叫座的就有MCU星際異攻隊》(Guardians of the Galaxy)——個人對史賓賽、“冰箱”和瑪莎幾乎落於俗套的描繪比較無感,反而把焦點集中在男人身女人心的貝芬妮。她本是個自戀狂,相貌甜美,手機重症者;好死不死的,她在野蠻遊戲中竟選到中年肥胖大叔一角,實在嚇死寶寶……於是,這讓傑克·布萊克有機會把渾身的喜劇細胞發揮得淋漓盡致:娘娘腔的說話腔調,小解時對男性器官的好奇與“口頭猥褻”,還有“男男親”的勇氣,都令全場歡騰爆笑;而貝芬妮的個性轉變,也在布萊克的詮釋下,令我覺得是四位主角中最為明顯的,戲前戲後判若兩人——片首時她只為顧自己;片末她願意犧牲自己拯救他人(當然,她知道自己還有兩條命才會這樣,遊戲嘛……)。至於其他三位的角色塑造與分析,就不贅述。

演員方面,除了撞正擅長喜劇的傑克·布萊克,戲路也很明顯分為兩種極端——爆笑喜劇與動作片的巨石強森,在《野蠻遊戲:瘋狂叢林》中則結合了這兩種戲路,既搞笑又能充分施展肌肉及靈敏的動作。同樣以諧星印象進駐我腦海的凱文·哈特,上一部看他在《伴郎友沒友》(The Wedding Ringer)中笑中帶淚的演技,這回繼《中央情爆員》(Central Intelligence)後再跟巨石強森相互幹譙,那天生扁扁的鴨嗓,聽久了會很煩躁。至於在《星際異攻隊》飾演涅布拉而廣為大眾注目的凱倫·吉蘭,好像是首次在電影作品擔正演出,且以真面目示人,煞是吸睛。

總而言之,作為翻拍片的《野蠻遊戲:瘋狂叢林》,就普普通通,一部很好萊塢公式的好萊塢電影,也是一套能令人暫且忘憂,之後易忘的動作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