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搞的鬼》系列——錯失見好即收時機的砍殺片

我對任何類型的恐怖片來者不拒（除年輕時看過致心理陰影留存至今的兩部以外），且對噁心“核突”的血腥場景，或是突發驚嚇（jump scare），皆像打了預防針，能夠坐懷不亂，故能專心感受編導藉這類型片欲帶出的戲外意境，或許是社會影射，或許是人性醜惡，又或許純為娛樂。恐怖片中的類型砍殺片（slasher film），是我蠻鐘意的一種。此文分享曾經讓我為女主角而驚艷的砍殺片——《是誰搞的鬼》系列。

一九九七年的《是誰搞的鬼》（I Know What You Did Last Summer），無論是海報設計，或是劇情，都跟其他同類電影沒多大差別，此為砍殺片的旗號一目了然。撇開殺人魔造型，這類電影最大噱頭肯定是靚麗的女演員——非一定是女主角，也許是女配角或很快領便當的“咖里菲”，只要相貌可人長髮飄飄身材玲瓏有致又肯穿得少，大多會擺出來吸引觀眾。這部《是誰搞的鬼》，女主角珍妮佛·樂芙·休伊和第二女主角莎拉·蜜雪兒·吉蘭（不算配角，戲份吃重），對當時處於發育期的我而言，具有莫大的性吸引力，看電影時，不介意故事情節，僅關注殺人魔獵殺獵物時的殘暴畫面，以及每一幕女主角的鏡頭，雖沒犧牲色相露點，但全片的低胸套頭衫及秀出修長美腿線條的緊身褲造型，都使這電影在我心中加分不少。

這戲告訴你，開車撞了人或物體，千萬別下車察看，直接開走（誤）

日前重看此片，除了同樣兩項元素——殺人手法、性感女郎——也曉得關注劇情了，終於明白這群少年男女在一次撞了不逃且大膽棄屍之後，為了不洩露秘密，彼此訂下守密契約，否則不得好死。不久，女主角朱莉離開小鎮到外地升學，一年後回鄉度暑假時，收到神秘人來函，信裡僅寥寥數字：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幹了什麼，欲塵封的記憶及夢魘再次湧上心頭。她找回當年的三位朋友，質問是否他們三人所為的惡作劇，卻發現人人都收到類似訊息。彼此懷疑下，小鎮也掀起了腥風血雨，凡跟他們有瓜葛的人，都被神秘人擊殺，四人中亦陸續有人遭殃。深入調查後，朱莉終於知道他們去年撞後棄屍的人並未死去，此刻正是回來復仇，為了自保，他們也策動予以反擊……

比首集更精彩的續集

隔年推出的續集《到底是誰搞的鬼》（I Still Know What You Did Last Summer），基本延續了首集的劇本格式，但比首集更讚的，是編劇把背景設定在一座孤島上，雖不完全與外界隔絕，仍成功將此片的懸疑感提高，再加入推理元素，觀眾隨著主角視角，邊逃亡邊推理捕抓兇徒。電影最後的反轉，確能使人驚喜，這續集是青出於藍。雖然其中仍有不符邏輯或無法自圓其說的情節漏洞，但在那年代的同類型片種中，它算是費了一番巧思，精心佈下了局給觀眾，只要不過於苛求，仍能享受無數趣味。

首集的女主角珍妮佛·樂芙·休伊回歸續演朱莉。這集裡的她，該是經歷了上集那般改變人生的事情，整個角色於我感覺更成熟，越發有魅力。雖說在戲裡仍免不了招牌式且無謂的尖叫，亦無損她的光彩；尤其一幕褪剩比基尼踏入日光浴機，那副羨煞不少少女、讓不少少年猛吞涎沫的身材，我至今難忘，也絕對是恐怖片的經典一幕。而此集最驚喜的，莫過於諧星傑克·布萊克的客串（說是客串，其實戲份頗多），此次重看，發現這小胖子的身形跟現在沒多少差異，足見身廣體胖是其標誌，不用刻意瘦身。

千禧年代初期，開創《驚聲尖笑》（Scary Movie）系列的編導，會集結影史多部值得紀念的恐怖片，“加工”成二小時左右的惡搞電影，在系列未走歪之時，讓人看得津津有味，邊嚇邊笑。而兩集的《是誰搞的鬼》皆入榜，其受歡迎程度可見一斑；《驚聲尖笑》裡女主角對著高空大喊的戲，即仿效了珍妮佛·樂芙·休伊的招牌動作。然而，《是誰搞的鬼》連續兩年上映之後，第三集卻久久未能面世，也許是缺乏好劇本，也許《到底是誰搞的鬼》的程度已臻該系列最頂點，這系列就此暫別一段時期，直至二〇〇六年，才有第三集《又是誰搞的鬼》（I’ll Always Know What You Did Last Summer）。此時觀眾自當明瞭，讓此系列在第二集壽終正寢，才是最好的決定。

很失敗的第三集，不看也罷

在首、次集幕前演員全員缺陣下，《又是誰搞的鬼》找來了全新卡司陣容，沒有俊男美女掛帥（女主角雖造型清涼，但少了珍妮佛·樂芙·休伊的睿智及氣質），故事也缺乏張力，連原系列作中的人類殺人魔，亦被改成怪力亂神作祟（女主角最後如何把殺不死的惡靈殺死，無法說服觀眾），加上站不住腳的劇本，邏輯不通的故事，猶如侮辱觀眾智商，沒有絲毫娛樂效果，難怪片商直接發售光碟以止損。

我想，《是誰搞的鬼》三部曲僅是純為娛樂的恐怖片（雖說第三集只讓人感到逼仄），唯三部的主題，卻不約而同帶出一項訊息，即做人該光明磊落，不做見不得光的事；若心懷秘密，就尊重這秘密的本質，越少人知道越好，別天真地對他人說“告訴你個秘密，但你別告訴他人”這類廢話，那只有越傳越廣的份。若真壓抑得難以忍受，就隨便在哪一棵樹挖個洞，將秘密透露出來，埋起來就好，如此利人且利己。重點是，只要行得正，不做虧心事，日子自然過得坦蕩。

珍妮佛樂芙休伊主演的經典劇集——《靈感應》

角頭—浪流連

看很多的黑幫片，以好萊塢片居多，再來就是香港日韓，尤其《古惑仔》系列裡的洪興幫，更是陪我成長的夥伴。台灣黑幫雖在《古惑仔2之猛龍過江》中有所簡介，系列第六集《勝者為王》裡陳浩南的終極對手更是台灣三聯幫已故幫主之子雷復轟，但現實中對台灣印象太好，尤似人間天堂，只有良善，絕少血腥殘暴，故台灣黑幫片也看不多，唯以十一年前的《艋舺》印象最為深刻。最近在影視串流平台上發現另一系列《角頭》，觀賞了系列外傳《角頭—浪流連》。

劇情描述角頭（台灣黑幫頭目的稱呼）阿慶（鄭人碩飾）在所屬大哥的女兒滿月宴上，結識了攝影師小淇（謝欣穎飾），兩人初見時面的第一印象不佳，鬧得不甚愉快，但冤家總會輕易在不知不覺下愛上對方，這對冤家亦對彼此暗生情愫繼而在一起，唯阿慶人在江湖，實在身不由己，兩人最後仍無奈地為這段短暫的愛戀譜下淒美的終曲。

甫看男女主角的設定，即可猜透電影絕不會以歡樂收場，所以看《角頭—浪流連》時，能更投入於兩人間當下的情感發展。小淇是良家少女，機緣下代朋友班，到黑幫宴會上拍攝，卻被阿慶無緣無故數落一番，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或真是入世未深、傻得可愛，竟敢回嗆這一方老大，還要他幫忙負責打光；向來對小弟頤指氣使慣了的阿慶，竟也莫名其妙地聽命於她，二人的交流，與在場其他幾位大哥為利益暗潮洶湧的交涉中，為觀眾埋下這群身處於喊打喊殺的黑幫中，也能發展暖情一面的情感種子的伏筆。

除了二人的愛情戲，幫派間的暗中較勁，也替電影營造不少張力，使人看得為戲中角色提心吊膽、捏一把冷汗。尤其湳坑角頭裡的內鬥，躁進的“後起之秀”世界與岳父霸董之間的僵局，以多部黑幫片為例，多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思想固步自封的前浪，雖秉持著自身原則，最終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看著霸董表面上仍有能力鎮服世界，卻也對他的老態龍鐘不禁憂心。世界畢竟是暗中來，無論霸董如何設防，加上又是女婿，實在沒法保證能安然度過這道關卡。結果出乎預料，大快人心之餘，換來的是他和女兒關係的決裂，所謂魚與熊掌無法兼得，這也許是“撈偏”的需承受的宿命吧？

我沒看《角頭》本傳系列，故沒法將之與《浪流連》比較，但這外傳對角色方面的描繪，溫情居多，雖有幾幕殘暴戲，但都在鏡頭外，過濾了；一些拚鬥場景也拍得似是中學生打鬧，動作戲不比談判桌上你來我往的鬥嘴精彩。好幾幕的文戲氛圍營造得頗好，像是序幕的滿月宴，世界在宴席桌上將不滿表露出來，老謀深算的前輩以笑臉回應；還有世界到北館角頭仁哥的賭場踩場等，都成功帶出風雨欲來的感覺。最後對世界的執刑，利用倒敘的剪接手法，使人恍然大悟之際，也帶出客串的柯有倫在派系之間有著關鍵作用，非是一般路過的客串。

總括而言，《角頭—浪流連》或許不是有著非常精彩打鬥場景的黑幫片，但也能從文戲中感受得到這對一般人來說陌生且兇險的領域的溫暖情懷。

活屍大軍

我是查克·史奈德的影迷。首次接觸他的作品，是《300壯士：斯巴達的逆襲》（300），真正讓我對他心悅誠服的，是《守護者》（Watchmen）。《守護者》往後的所有作品，無論評語好壞，我都照殺不誤（也發現有些評論不佳的，我仍看得津津有味），當然更回看了他的首部長片《活人生吃》（Dawn of the Dead）。看了打著查導名號公映的院線版《正義聯盟》（Justice League），我還試圖說服自己，這成品絕非出自查導的手，不久果然看見網絡掀起“#ReleaseTheSnyderCut”運動，真正的《正義聯盟》更於今年上線，說是近年來影視界最為傳奇的故事也不為過。

跟《正義聯盟》相距不過兩個多月，查導的新作《活屍大軍》（Army of the Dead）也在另一影視串流平台上架，身為影迷，自然迫不及待觀賞，然而這是查導九部執導長片作品中，在我心中最低分，尤其觀賞了《正義聯盟》之後，期待他下一部作品能端出怎麼樣的視覺震撼，《活屍大軍》與《正義聯盟》兩者的巨大落差，不禁讓我有點悵然。

劇情敘述拉斯維加斯因爆發活屍疫情被隔離，政府決定投下一枚炸彈永久消滅這座活屍城鎮，城鎮旁的難民營也正為此撤離。此時一位富豪找上僱傭兵史考特，請他幫忙趁賭城遭炸毀前，從一家賭場金庫內帶走一筆龐大現金。史考特於是召集了舊夥伴及幾位新人手，並從在難民營裡專幫人潛進禁區的莉莉之協助下，深入疫區，進行任務。

此片角色眾多，卻非靠卡司陣容為宣傳噱頭，就我所認識的，僅有戴夫·巴蒂斯塔（且不提客串的真田廣之吧）。縱使只有一位憑著在MCU飾演吃重角色的演員掛帥，還有查導本身的號召力，加上能呈現張力十足的劇情基礎元素下，此片仍予人高度期盼。然而，本該是動作片的《活屍大軍》，動作場景卻沒想像中多；眾角色的背景介紹幾乎草草帶過，觀眾沒機會多認識，完全淪為會移動的看板人物。主角史考特與女兒凱特之間破碎及衝突不斷的關係，雖著墨較多，僅是口頭上的摩擦，雖說能透過肢體動作或眼神來傳達隱藏對白，但二人的互動，實難體會那沒說出口的情感。電影就在兩父女破除彼此隔閡下突兀結束，更是錯愕。

《活屍大軍》的失手，也許就如民間對查導江郎才盡或貪多嚼不爛、不知取捨的論斷，但我則偏向於相信因痛失愛女，暫未能回到原有的水準。作為查導第二部的長片原創劇本（第一部是《殺客同萌·Sucker Punch》，同樣為人詬病，我卻超喜歡），活屍和盜竊元素的結合，可謂是活屍類型片的創新，可惜無法呈現出行雲流水的節奏，反而十分冗贅，也有許多莫名其妙沒解釋的情節，都是電影的缺陷。而最無法接受的，是凱特不惜違逆父親命令，逃離大隊身赴險境去拯救的難民母親，片末時完全不知所蹤，亦不知其生死，這是電影最最最致命的疏漏。

當然，查導畢竟善於視效的設計，無論是活屍進化的設定、動作場景的設計（雖少，還是十分精緻），皆能讓人目眩神迷，歎為觀止。尤其活屍老虎的設計及其後來有份參與的一場關鍵戲，更讓我印象深刻。而最美的，當是開場片頭字幕，猶如《守護者》那般，招牌慢動作搭配優美配樂，藉此回顧故事背景，電影整體雖不堪，然這幕確可收先聲奪人之效。

聽見你的聲音

我鮮少看韓劇，雖知近年來的韓劇水準足以媲美甚至超越歐美劇，是亞洲區域的翹楚，但也許少年時觀賞的“春夏秋冬”四部曲（《春天華爾茲》《夏日香氣》《秋日童話》{a.k.a《藍色生死戀》}《冬季戀歌》）陰影仍在，加上後來被幾部二〇一〇年代的高期望韓劇二度傷害，如今才會慎選觀看。唯有一部在我心中位置居高不下的，就是二〇一三年的《聽見你的聲音》。

《聽見你的聲音》是法律題材偶像劇，卻沒早期那種狠灑狗血的劇情，也不見男或女主角得腦瘤或莫名被死神召喚的悲情結局，這點值得讚賞。男主角朴修夏（李鐘碩飾）是有讀心術的高中生；女主角張惠成（李寶英飾）剛獲得國選律師資格，是個高傲無理、對工作漫不經心，只求按時領薪的人。修夏用十年八載來尋覓惠成，是因為小時候親眼見著一位叫閔俊國（鄭雄仁飾）的人將父親活生生毆死，轉身正要殺修夏滅口時，路過的惠成讓修夏逃過一劫。過後的審判，惠成以目擊證人的身份作證，閔俊國被判刑十年。入獄前，閔俊國對惠成發誓，出獄後絕對會報復她……首兩集的鋪排，交待了幾位要角的關係，以及各人恩怨情仇的起始，精彩故事於焉開展。

會推薦這劇，最主要是因為劇本好。編劇將每個角色的優缺點都刻畫得十分細膩，有些更是放大其缺點，貼近現實中的你我，讓觀眾輕易代入，取得共鳴。像女主角惠成，性格缺陷落落長，有時處理方式的手法更令人恨得牙癢癢的，但就是沒法討厭她，因為在最關鍵時刻，她總會良心發現，懸崖勒馬，矯正本身錯誤；原以為就此改過，但沒多久又故態復萌，真是無言。有一場於我印象十分深刻的戲，修夏第一次看見自小一見鐘情的女神之真實面貌時，情緒處在崩潰邊緣，惠成倒也不費心掩飾，還理直氣壯地說：“世上九成的女生，都像我如此。”所謂女神，在外化妝美美，衣著光鮮靚麗，私下也許是用過東西亂擺，不顧形象的阿嫲樣。對男生而言，你必須接受對方的全部，包括在交往時也未必能發現的缺點，方能證明是真愛。

每一個角色，包括男二車冠宇、女二徐度妍及眾配角，甚至反派閔俊國，編劇都不會只呈現他們的單一面向，畢竟每一件事、每一個人，以不同立場或角度看待，會因主觀意識而選擇認同或否定，而身為律師者，更該穩守中庸態度，以此看待本身的委託人。惠成的國選律師同事冠宇首次上庭時，因盲目地相信被告無罪，結果遭檢察官攻擊得體無完膚，更被惠成落井下石；經此一役，他不再濫用同理心，用心為被告或伸冤或減少刑期，盡責做好一個服事法律者的任務。

全劇主題圍繞在“該不該說出口的事實”上，惠成當初在法庭上道出真相，指控閔俊國，肇下閔對自己的怨恨。當時的衝動不時讓她後悔，卻也清楚要是當初選擇沉默，修夏就不會有今日。一個人的決定，會影響他人的一生，這點在劇中不時提及，閔俊國會成魔，也是他者透過文字來表述真相（或謊言）致使。還有，修夏的同學成彬被冤枉，說她因嫉妒另一位被星探相中的同學瞳希，推她墜樓受傷，因此被提控殺人未遂。因自己確實語言霸凌瞳希在先，導致所有同學，包括代表律師惠成亦一致認為她有罪，唯有修夏相信她。所謂禍從口出，我們不該製造流言蜚語，就算說出來的是事實，也該要有智慧，避免傷人傷己。

除此之外，另一個讓我很有感觸的主題是，一個人不該被怨恨糾纏一輩子。閔俊國出獄後仍充滿怨恨，本有重啟人生的機會，還是堅持兌現當初對惠成許下的承諾——報復。後來修夏也多次要擊斃閔俊國以終結這惡性循環，都給惠成勸住，“當你殺害了人，那作為被害者值得同情的理由都會消失”（大意如此）。閔俊國也是從被害者轉變為加害人，況且一錯再錯，不知悔改。劇中還有其他幾起案件，加害者給觀眾的第一印象，都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但抽絲剝繭、了解背後的真相後，都能看到他們如此做是情有可原。這部劇就是不斷用劇中角色呈現一幕幕的選擇，讓觀眾在正義女神像的道德天秤前自行判斷孰是孰非，甚至自省到底有沒有判斷他人是非的資格。

以此再延伸劇集的另二核心價值——寬恕及知錯能改。這兩個大多是處在對立面，要知錯能改，才能獲取對方的寬恕。像度妍小時候撒謊傷害惠成，明知錯在自己卻堅持不道歉，惠成亦沒有原諒她的機會，二人也就不斷相互針對。戲裡幾乎每一個角色都犯過錯，那些低頭認錯的，最後都迎來救贖機會，反而是冥頑不靈者如閔俊國、度妍的父親徐大法官，因看不見本身錯在何處，下場悲戚。

有句話如此說：“電影重導演，電視重編劇”，《聽見你的聲音》劇本非常嚴謹，前後連貫，雖有一些為求浪漫少了邏輯的愛情戲，但法庭戲（法官、檢察官、律師、嫌犯之間的關係與背後探討的人性）、角色與角色之間的環環相扣、在對錯之間天人交戰的描述等，都刻畫得非常生動，也才如此扣人心弦，膾炙人口，編劇朴惠蓮居功至偉。後來幾部優質韓劇，像同樣是李鐘碩主演的《皮諾丘》和《當你沉睡時》，也都由朴惠蓮執筆，值得一看。

總括而言，《聽見你的聲音》是目前我個人最推薦的韓產神劇。從中也了解一點：法律並非幫助弱勢群體，而是幫助理解它的人。雖說這結論在法治國家有點負面，但事實真是如此。打一場官司所費不貲，貧窮人等弱勢族群如何負擔得起？有錢有勢者只需一兩句話或擲出幾位數的銀子，即能左右局勢，甚至能顛倒是非。《聽見你的聲音》雖是主張交由法律判決是非對錯，也不鼓勵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但現實始終有不得不用武力解決的事情，《捍衛任務》（John Wick）、《重案對決》（Law Abiding Citizen）等影視作品也才能大快人心，至少給現實中有冤伸不得的魯蛇有個發洩管道，取得心靈上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