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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11日 星期六

非常警探


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刑警工藤正驅車前往醫院,希望能見彌留的母親最後一面。此時,警署上頭來電,稱工藤私下收受黑幫鮮葉組老大鮮葉泰賄款的行為遭人揭發,警局內政部會派探員偵查。才掛上電話,在醫院等候多時的妻子美沙子來電,說母親已去世。聽聞噩耗,工藤一個不察,撞倒一名突然出現在車前的男子,下車查看時,男子已身亡……短短十分鐘左右的序幕,觀眾得見“衰到貼地”的工藤,除了擔憂他接下來命運若何,也好奇他如何應付。

日本電影《非常警探》,是翻拍二〇一四年韓國同名作品。上網查資料,發現此劇本竟獲多個國家電影公司青睞,競相翻拍,除了這部日版,另有中國的《破·局》,以及菲律賓和法國版。各個版本中,我只看過郭富城主演、大部分場景在馬來西亞拍攝的《破·局》,坦白說我不喜歡;事前也不曉得這部《非常警探》是翻拍作,在Netflix看到推薦片單,才點擊觀看。

無論是《非常警探》還是《破·局》,戲的首半小時,確實有著先聲奪人之效。主角工藤連串的不順遂,身為公務人員的他知法犯法,嘗試把屍體藏在母親棺木中送去火化湮滅罪證,後遭據稱知道他所作所為神秘人士的要脅,身陷前有追兵後有堵截的難堪境況。

但是,當那位神秘人士身份曝光以後,進入二人當面對決的處境時,電影初始吊人心魄的懸疑氛圍也完全瓦解。這所謂的“雙雄對決”(神秘人是第二主角,編劇設定了人設背景,交待過去遭遇,直至跟工藤的人生產生交集),十分戲劇化,二人彷彿打不死的蟑螂,尤其一場工藤設計炸死對手的戲,明明看著他被炸死,後來卻神奇復活,也不見傷重,這點我難以接受。


我記得,史蒂芬·金《戰慄遊戲》中的死忠書迷安妮對囚禁的著名作家保羅·薛頓自白,說幼時到戲院看章回影集,其中一集結尾,戲裡的英雄困在墜崖的汽車內,汽車墜毀爆炸,觀眾還看到主角連人帶車一同摔得粉身碎骨,該集就此結束,下回分曉;隔週安妮繼續追看,卻發現編導作弊,剪了一支主角在車子墜崖前即打開車門逃逸的片段,安妮頓時情緒爆發,當場發飆狂罵“騙子!”。此刻,工藤那位對手莫名復活當下,我亦產生類似受騙的不忿,無論《非常警探》如何收尾,已避不開我給它“虎頭蛇尾”的評論。

當然,你也可以把戲裡兩位主角的遭遇,看做是現實人生的譬喻。人一旦倒霉透頂時,做什麽都狀況百出,因而形成的壓力,得以搞垮一個人的心志,但只要尚存一口氣,終究得硬著頭皮咬緊牙關死撐到底,繼而發現似乎關關難過關關過,暫時緩解了當務之急,可後邊就是有甩脫不了的手尾,纏著不放。《非常警探》裡兩位主角糾纏到最後,忠奸黑白之界限業已模糊不清,只看到努力求存赤裸真實的一面,而最後一幕,工藤望著天邊昇起的朝陽,感覺新的一天,一切似乎會變好,卻萬萬沒想到那同樣命硬的對手依舊頑強地緊咬著不放……這,不就是人生寫照麽?

總括而言,以故事劇情來說,我認為《非常警探》並沒有多好多棒,但要是你願意以另一種方式來解讀電影的主角,賦予它另一層意義,或會感覺這作品差強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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