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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1日 星期四

李察朱威爾事件



一九九六年亞特蘭大奧運會期間,一枚炸彈在奧林匹克百年公園的一場音樂會中爆炸,造成一人死亡、百餘人受傷。若不是一位保全發現裝著炸彈的背包並事不宜遲地報警,且協助疏散人群,後果更不堪設想。這保全是李察朱威爾,他為此而成為英雄人物、媒體新寵,然而只不過幾天時間,卻搖身一變成了聯調局頭號嫌犯,加上媒體審前妄加論斷,導致他生活頓時分崩離析。此時此刻,李察倚賴並堅持下去的,除了堅信他人格、盡己所能替他洗清罪嫌的律師朋友華森布萊恩,就是時間必證明自己清白的信念。

以上是改編自真實事件的《李察朱威爾事件》(Richard Jewell)故事劇情。片中,李察這小人物對抗著兩股龐大勢力——聯調局及《亞特蘭大憲法報》。依據聯調局針對嫌犯做的側寫,都指向李察朱威爾;而這資訊被一記者獲悉,為搶獨家,在未深入求證下,便定稿刊登。可想而知,嗜血的媒體經已對李察制裁,聯調局也在輿論壓力下想方設法設陷李察,嘗試讓他墜入法網,好在李察略懂法律程序,發現事有蹊蹺,不致踏入陷阱。看著李察及母親面對聯調局警員施予的不公對待,還有那兩位警官的偽善嘴臉,心中不禁激起一股忿恨。

媒體方面,記者凱西利用本身性別,與負責偵查此案的聯調局官員湯姆“以物易物”,各取所需,從而獲得獨家報導,風頭一時無兩,卻失去了記者的道德操守。後來律師華森對其嗆聲,她才到事發現場查證,發現時間上李察確實不可能犯罪,否則就與聯調局的犯罪側寫不符。後來她在李察母親的記招上,聽了身心飽受摧殘的老人悲慟的一席話,所流下的眼淚,像貓哭耗子多於愧疚自責。

《李察朱威爾事件》以十年前(一九八六年),李察和華森在辦公樓中相識作為序幕,讓觀眾認識脾性火爆、敢怒敢言的華森,以及李察敏銳的觀察力;十年後,李察重新聯絡華森,本欲詢問他出版協議事宜,然而自己輾轉下成了恐襲頭號嫌犯,於是要求華森作為自己的代表律師。此時的華森已自立門戶,原本也不大相信李察真的無辜,甚至想敷衍其事,直至親蒞案發現場“試跑”,確認李察真是受屈者,便義不容辭替他伸冤。堂堂律師不見西裝筆挺,僅著馬球衫及膝短褲就到李察家鎮守,加上能言善道思路清晰,甚至比李察本身管不住嘴巴的個性更有幫助。個人覺得,電影裡的英雄,不是李察,而是律師華森。



自小便夢想成為警察的李察,工作上盡忠職守,絕不馬虎偷懶,為此惹怒不少人,其中就曾在某大學做保全時,開罪了校長——該校長後來惡人先告狀,向聯調局指控李察的人格缺失。也許身廣體胖、胸襟寬闊的緣故,他對聯調局的無禮似乎視若無睹,還不斷為他們的行為提出合理的解釋:職責所在。這等身處痛苦中仍為他人著想的人,更提升了觀眾為他抱不平的情緒。他後來為自己申辯的一句話,值得深思,其大意如此:“我不敢想像,若有下一位保全看到神秘背包,卻想起我因做了該做的事而被冠上如此罪名,那他是否會因懼怕而選擇忽略?”當三個月後,聯調局終於逮捕炸彈兇徒,李察因洗脫嫌疑,放下心中大石而喜極而泣時,最教人心疼。

《李察朱威爾事件》的幾位演員,都把演技發揮得相當出色。在導演克林伊斯威特的掌舵下,電影節奏不疾不緩,呈現出一種淡淡又不失懸念的氣氛,呈現出扣人心弦的故事。電影最後李察終於獲得平反時時,也沒過分煽情。電影沒說明聯調局或《亞特蘭大憲法報》在這三個月內對李察身心靈的攻擊做出道歉,但這點已不再重要,歷史自已交待。

總的來說,《李察朱威爾事件》真是值得一看的好片,尤其媒體工作者更該一看,省察自身對追新聞或獨家的方式與態度,引以為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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