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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27日 星期二

大君主行動



《大君主行動》(Overlord)的行銷就跟JJ亞伯拉罕過去幾部跟怪獸有關的類型片一樣,極盡所能保密到家、異常低調——《大君主行動》的預告,我在電影院內只看過一兩遍,差點就錯過這部優作。

故事背景設在二戰時期,敘述一群美國傘兵深入德軍陣營執行一項任務,途經一座大部分村民都得了一種奇怪皮膚病的村莊,“八卦”(畢竟不是他們此趟主要任務)地細查之下,發現這些病人正是納粹為了生產不死士兵而抓去做人體實驗後拋棄的倖存者。這幾位美軍查到實驗室正好在他們爆破目標的底下,於是決定順便瓦解敵方這不人道的行為……

看完《大君主行動》,我想給電影的第一句評語,是“零尿點”!戲的序章,一眾傘兵在飛機上“話家常”,觀眾可透過對白認識幾位要角,如黑人新兵博伊斯、臨時被調來且身世成謎的爆破專家福德、嘴賤的提貝特、軍方攝影師查斯(《神盾局特工·Agents of S.H.I.E.L.D》的菲茲!)等。十分鐘左右以後(片中過了九十分鐘),當他們飛入德軍佔據的領空時,遭德軍炮火襲擊,幾十架戰鬥機的同志僅這四五位倖存,電影也正式進入如過山車般高潮迭起的緊湊氛圍,直至劇終——真的毫無冷場,良心保證!


《大君主行動》確實是爽片——如果你覺得“爽片”含貶義——但編導成功將之打造成娛樂性十足的軍事驚悚片也是事實。這四位倖存下來的傘兵強迫村民克洛伊協助他們躲避德軍進入村莊後,四人與克洛伊原本不明確敵對或同盟的關係,加上對克洛伊死纏爛打的當地德軍將領華福納被他們挾持凌虐再逃走後,這群人之間緊繃的關係猶如箭在弦上,不只戲中人,觀眾也必須要有解決透氣的宣洩口。而編導處理這方面的手法,都非常高明,好幾幕驚險重重的佈局設計,以及掌鏡調度,都見其功力。

至於人性的描寫,也透過幾位角色顯現,讓觀眾邊看邊思考。我本身對新兵博伊斯的良善有一點意見,不大苟同他。他遇事躊躇,舉棋不定,好幾場戲醞釀出的緊迫氛圍,其實都是他這“無謂的良心”形成的。與他對比的是爆破兵兼這四人的首領福德,因作戰經驗豐富,對敵也沒有惻隱之心,可以狠心暴力地凌遲華福納,該幕也是福德與博伊斯爭執得最激烈的一次。我是支持福德,畢竟戰爭時期,對敵人仁慈等於對自己殘忍(當然此片是要道出“良善是最強武器”之要點);然而,福德也有犯錯的時候,華福納的脫逃,就是福德下錯決定的結果。這一場戲是很明顯的情節漏洞,但聰明的觀眾該會明瞭這是為了推進情節而不得不做的漏洞,否則很難把戲引到最終的結果……

還有那位特別“黏”提貝特的小孩角色,也是令此片特別突出的一大設計。我很少認可電影裡的小孩角色(我承認我是恐童主義),但這部戲裡的小孩不像其他電影是個包袱角色;戰爭片裡,小孩一般是作為充斥殘暴氣氛下的一種調和劑,能中和大人釋出的戾氣,讓觀眾在戲的冷凝氛圍中,仍能獲得一絲平和。提貝特起先很討厭這位小孩——尤其看他一直模仿自己,真的很煩躁——後來卻不惜冒著生命危險闖入槍林彈雨中救他,同時也是拯救自己的靈魂。


至於殘暴,戲裡有不少血腥場面。而難得的是,戲院竟幾乎無刪減,所以能看見特效化妝的功夫。作為電影宣傳工具的“怪物”,其實也不算怪物,都是人類變種而成,無需在外形上做特別耗費時間精力的加工;反而是以假亂真的臉部特效妝,尤其華福納毀容後有一場正臉示人的戲(那取鏡有點說他重生的錯覺),把角色原有的殘暴驚怖,再推上一個層次,都讓電影加分不少。

總的來說,《大君主行動》是近期拍得非常好的二戰題材電影——要提出幾部典範,一時也想不起那麼多,閃出腦際的是二〇一七年克里斯多夫·諾蘭的《敦克爾克大行動》(Dunkirk),還有昆汀·塔倫提諾的《惡棍特工》(Inglourious Basterds)……天哪,那也是二〇〇九年的作品了——良心推薦這部《大君主行動》,錯過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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