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過去的書展,特別為許裕全的《從大麗花到蘭花》做兩天特價加購企劃,打書之餘,也推薦這好書給讀者作為最佳父親節禮物。那時請同事姵伊寫了四張從書中節錄出來的打書文,夾在書頁擺放在四個顯眼的展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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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同事比較,我的字醜得名列前茅,偶爾還會愧對自己,直至看到周社長的手寫字,我稍感安慰;最近編陳某主播的書,聽美編投訴那比多數醫生還潦草的字,我五十步笑百步地火上澆油:“冤枉,從未見過這麼潦草的字!”其實,我以前的字可不像現在這樣——小學時老師還讚我字跡工整,無論英文字母或漢字,都用鉛筆一筆一劃寫在練習簿上;中學時轉成使用原子筆,起初有點不習慣,適應以後,英文字母依然工整,漢字差強人意,以書寫中、小楷的功課來練習。
真正“沉淪”,該是唸大專時,中文系首年選修了每週一堂的書法班,始知需要攜帶的“道具”非常多——一大捆宣紙毛筆墨汁字帖,還得起個一大早全身裝備從家徒步一公里到輕快鐵站乘車,再轉搭永不準時的電動火車到離校約五百米的火車站,一趟近一小時半還得人擠人的行程,如此上了三堂課,最終選擇放棄,老師後來半哄半恐嚇要我繼續免得被當掉,仍挽留不了。自此,無論上課考試直至出社會工作,手寫字是寫得越來越快,字跡越來越醜,英文字母更出現“懶惰筆劃”(同事的說法),“e”寫成像“c”、“5”和“3”相似……
上一次緩下心來專心寫字,該是十年前為心儀女孩製作周杰倫演唱會的“觀後特輯”,女孩抽不出時間來吉隆坡觀賞演唱會,我獨自觀賞,事後收集了各報章報導,剪下圖片,加上一些隨專輯附贈的肖像卡片、從雜誌“割捨”的照片,製作成比新聞更精彩、用心百倍的,專屬於那女孩的特刊,其中不乏我從每一首歌曲中節選出來、一筆一劃細心寫下的歌詞。那是我這美感匱乏、美術零蛋的傻瓜耗了幾個晚上,投入所有情感製作的“情書”——對那女孩、對周杰倫皆是——而最美的是,我們不曾走到一起。
如今,創作都用電腦“代打”,做“鍵人”多於“筆者”,要讓手寫字跡回到多年前那樣漂亮,目前來說,絕對沒那種心力。雖有認識的書法老師開授書法班,但當初那段學涯的艱苦,依舊令我卻步(實則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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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這書展。兩天下來,該書售出六十多本,是舊書中銷量最好的。而姵伊手寫的四張打書紙,最終只留下一張,其餘三張不翼而飛。我想,讀者會購買此書,除了因作者的文字功力及內容折服,也應該是為姵伊這手寫字一筆一劃的力度所散發的溫暖而感動吧!那三張不見的紙,相信也是給他們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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